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家与孝

锁坏了,没人修;

地板裂了,没人修;

空调坏了,没人修;

灯泡坏了,没人换;

抽水马桶坏了,没人换;

电视坏了,直接从姥姥家搬来个更破的来应付

……

对,这就是我家的生活现状,可笑的像部喜剧港产片的片头。

从生长在此家庭的我看来,其实我直到大学毕业还都能适应。毕竟从小到大一直呆在这种屋子里,被父母耳濡目染的“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想想农村孩子他们比我们过得更艰苦”等待这样的言论影响着。直到我去年暑假回家的时候,一进门就去厕所,小便时候我端物忘天,霎那间我感到一阵天晕地旋。不是贫血,也不是旅途劳累,而是看到我家厕所天花板像个巨大的黑洞,楼上邻居厕所的下水管赫然映入眼帘,构造看得清清楚楚。我慌忙出去问父母是地震还是怎么着。

“哦那个啊,就是天花板漏水索性拆了”母亲轻描淡写地如是回答。

“那修一下再补上啊,挺慎人的”仍然无法压抑震惊的我继续追问着。

“反正马上要搬家了,懒得弄”母亲有些不耐烦了。

各位看官也许不清楚,马上要搬家了懒得弄这句话是母亲从十年就开始说的一句话。只要家里设备故障啦,年久失修的事一出现,有人质问为何不修的时候,母亲准会拿这句话搪塞所有人的口,同时配上厌恶不耐烦的表情,让人无法继续深究。

有人说了,你爸呢?哦我忘了还有我父亲。我父亲还算是个在工作当中蛮有行动力的男人,但是一到有关家庭事务以及自身有关的事情,行动就开始及其龟速和懒惰。加上平时闲暇时间喜欢喝酒抽烟趴在床上看小说打扑克,和一沾床10秒入睡的神奇技能,在家庭当中父亲的存在感有时可以忽略不计。

其实呢,如果我家真的是收入低下,苦于生计的话,我根本不会还专门写个东西来抱怨。只不过实在是这十几年一提到家,简直就是成了我一块难以提及的存在。小时候怕同学嘲笑破屋子几乎没有邀请过任何同学来做客,长大了和同学聊天我也基本不会去谈及父母,这样说可能不好但我确实憧憬那些孤儿天地为家无牵无挂的生活,因为我对自己的家几乎没有任何归属感。

对家乡,对自己家消除归属感我觉得还是件挺难的事。因为落叶归根思乡思亲属于人之常情,即使没有学习过任何知识,只要你离开家久了都会想家的。而我父母通过一系列奇差无比的居住用户体验(家里不是太热就是太冷,无法洗澡,人工冲马桶,杂物堆满屋子等)完成“让自己的子女消除思乡情”这样一个S级任务,其实也觉得蛮佩服的。记得上次和一唯炜峰聊天同时感叹自己能够出来混挺不容易的,生活在六安温州这种小城市,通过考试一步步去北京念书,然后再申请到资助去东京读书,可以更加全面地认识世界,最后得到了吐槽父母的机会…

有人问了,万程哥你是不是捡来的?

我答不是,我还是能够浓烈地感觉到父母的好的。母亲几十年如一日地关心我的日常起居,冷暖饿饱。虽然大多时候对我来说是种啰嗦没必要,但我仍能从中获得暖意。再加上狮子女母亲强烈的个人控制欲,我行万里路的名字是母亲起的,我大学去北京是母亲选择的,大学不要谈恋爱是母亲命令的,甚至到东京后住在哪里也是母亲建议的,我不得不说我生命中的轨迹深深地打上了母亲的烙印。虽然现在不怎么听他们的话,但作为他们的儿子这样一个具有强烈个人色彩的艺术产品出现就是对他们深深的报答吧。加上我也有强烈重振家族与优化后代的决心,虽不是孔老夫子口中的“生事之以礼,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顺从父母的孝顺,也是另一种现代社会学与生物学方面的孝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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